华莹不断摇着头，身子已经蜷缩成了一团，“你不该怪我，华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命，你以为表哥真的没认出我们来么？他认出来了，只是更喜欢我而已，这怎么能怪得了我！”
华琴眼眸微合，缓缓蹲下了身子，手指轻捏着华莹的下巴，“我已经不在乎他爱的到底是谁了，你是我的妹妹，可你却作恶多端，手上沾染了数条人命。华莹，你该尝到报应了。”
“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杀人，我要回去，我要回杨府！”
“回去？”华琴讥讽一笑，“你难不成忘了，杨啸已经将你给休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对了。”华琴站起身，纤细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秋雁，“你可认得她是谁么？”
华莹泪眼朦胧的看向了秋雁，狠厉开口：“她不过是个狐媚子，若非她，我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华琴，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是不是，你来到杨家，为的就是想让我一无所有，你好狠毒的心！”
“我确实狠毒，可是跟你和娘比起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子玥，既然她已经将你给忘了，那你就让她看看你到底是谁。”
“是。”
秋雁淡淡一笑，伸手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华莹吓得不断哆嗦着，直到秋雁那张缝着许多线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吓得额头青筋都根根凸显了出来，“你，你是人是鬼，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你不该不认识我的，夫人。”秋雁的眼像是一口枯井，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难以自拔，“夫人，你忘了么？我这张脸是被你亲手用火炭给毁去的，你还将我的孩子活活掐死了，尸骨都喂了府内的狗，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秋雁，你……你是秋雁，你没死！”
“大仇未报，我怎么能死呢，不过我还是觉得很欣慰的，至少夫人你还记得我。”秋雁从宽大的袖袍里取出一只匕首，轻轻放在了华莹的脸上。
“夫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短短几年内自己的容貌变得这般的丑陋？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手脚。你每日喝的药汤，吃的膳食，都被人掺进了毒，如今那毒已经入了心肺，很快，你的脸就会长出青斑，再渐渐腐烂，是不是很有趣？”
华莹满脸冷汗的看着秋雁狰狞的脸，突然尖叫了一声，几近癫狂的推开了秋雁，“你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我要回去，我要找我的夫君！”
秋雁看着冲出去的华莹，眼底笑意渐浓。
华莹见秋雁和华琴都没有追来，正觉得欣喜若狂，可门口却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随手将华莹丢了进去，那双眼冷的如冰一般。
“好妹妹，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就别想着逃了。你看看，床上的尸骸可是最疼爱你的娘亲，你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在这里，不如，你留下陪她吧，好么？”
“不，我不要，姐姐，我是你的妹妹，亲妹妹啊。”华莹“噗通”跪在了地上，不停往华琴脚下挪去，“我知道错了，从前种种皆是我错了，我不要跟你回京都城了，只求你放我一条性命，求你了。”
华琴不言，侧脸看向了身旁的秋雁，“人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等着。”
“是，多谢华琴姐姐。”
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华琴举步出了房间，身后竭嘶底里的哀嚎声灌入耳中，华琴却仿若未闻，抬起眼眸看向了漫天大雪，“影，听说你从前一直跟在凌霄身边，是么？”
唤做影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是。”
“那你知道凌霄最喜欢什么么？”
影愣了愣，“不知。”身为暗卫，不该有喜欢的东西。
华琴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笑的很是娇媚，“凌霄曾经说过，他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唯有这世间最干净的东西才能入得了他的眼，或许他会喜欢这样的大雪，不知他现在是否也如我一般，站在雪中赏景。”
“华琴姑娘，我知道你很是想念凌霄，你放心，凌云山庄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我知道，我已经是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的人了，没什么能压得垮我，你不必劝说。”合起手掌，耳边似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华琴转过身，却见秋雁满身都是鲜血，正一步步踩在积雪上往自己面前走来。
很久以前，华琴听凌霄说起秋雁的过往时，猜想过秋雁会变成什么模样，也许是自暴自弃，也许是被恨蒙蔽了双眼，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是个与她一般寻了个最聪明的路去走的女人。
只要好好活着，总归能为自己报仇，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秋雁凝视着华琴与华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两行热泪从眼眶内滚落了下来，“华琴，我报仇了。”
华琴浅笑，“还不算，现在只是杀了一个华莹，别忘了，罪魁祸首可是杨啸。”
“我知道，今夜我便会让杨啸和华莹一般，死在我的手上！”
“你是怎么杀了华莹的？竟弄得自己满身血迹。”
秋雁嘴角动了动，“我剥了她脸上的皮，又挖下了她的眼，逼迫她自己吞咽了下去，再后来，将她扶到了床铺上，留在这里永远陪着她的娘亲。”
“很好，听起来确实泄恨。”华琴紧了紧身上衣衫，“咱们回去吧，既然她们母女俩已经团聚，我就不叨扰了。”
“是。”
跟着华琴往门外走去，许是刚刚蹲着有些久的缘故，脚下突然有些踉跄，秋雁险些跌坐在地上，身子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扶住，“小心些。”
秋雁抬起眼，见那男子面上含着一缕春风般的笑意，微微一怔，随即回之一笑，“多谢了，影。”
“不必谢我，既要回府，别忘了戴上人皮面具。”
如今木有些颓废，所以上官琼来去都会带着影，这几日一直在杨府住着，对秋雁也算有几分了解。
喜欢医女宫闱请大家收藏：(www.75zw.com)医女宫闱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