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追踪
“她……已经死了。”清秀女子轻描淡写道，“我把她杀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有这身衣服呢。”
她竟然十分轻松的看着李峻，一字一句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是我带你去找刘嫂的尸体，还是你把我送到官府？”
杀人在她的口中说出来像是吃饭一样平常，险恶得可怕，虽然如此，对着这张清秀的脸，李峻和赵林熙竟然都恨不起来。李峻为了防备上次在潮来阁的状况重演，向赵林熙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把她挡在了正中央。
“咯咯……想不到我能让两位大人如此重视，小女子真是无比的荣幸啊！我想……你一定想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其实我来这里只确认一下这里的状况，没有刚到这里就被卷入了命案。这次算我倒霉！想不到竟然易容成了凶手。”那女子轻笑道。
李峻似乎在努力把她的脸记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玉观音！在厨房的时候，你仔细观察过地上那几行字。如果她还活着，是不是你也会要了她的命？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或者她是不是知道你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说在潮来阁命案中你扮演的角色？”
那女子摇了摇头：“那一切的确是有人安排好的，我只是个小人物。不过有一样你说对了，我是为了玉观音来的，至于别的……大人是名满京城的大捕头，那就查查看吧！你看……我这里有样东西……”
话音未落，那女子突然在袖子里摸出来某样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甩向李峻——竟然是白色粉末，这让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趁着这功夫，那女子竟然倏忽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阵轻笑声：“希望下一次不要再见到你了！”
原来又是在恶作剧，那白色的粉末竟然是糯米粉！可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呢？难道真的是为玉观音而来？既然她能出现在这里，说明玉观音的身上可能藏着大秘密，比如说关于林杏芳、宸妃的。难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被人察觉？
“她是谁？”赵林熙惊诧道。
“你还记得潮来阁那个假冒雪梅的女子吗？她就是……”李峻轻声道。
——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肯定和潮来阁的案子有关！眼下积聚的谜团越来越大, 比如说玉观音怎么会有墨玉？玉观音的死, 和刚才那女子有关呢？她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李峻觉得玉观音被杀一案虽然已经解决，可背后却牵涉出了更大的问题：玉观音临死前明明还有力气写字，为什么不高声呼救，反而留下来那些奇怪的文字？是不是说明玉观音早就预料到自己被杀？否则的话, 那样的行为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吗？
当天中午, 刘嫂的尸体被人不远处一座荒废的宅子里发现，是用腰带吊死的。经过李峻和仵作的初步验尸, 发现她是自杀, 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时辰前，根据时间推算她差不多和玉观音同时死去。
对小莲的盘问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唯一能肯定是刘嫂平日里就负责玉观音的饮食, 每天经常外出，除了小莲、小蓉外，她几乎不与人讲话。
在玉观音常住的茗雅轩的厨房里, 不仅发现了被碾碎的糯米粉、红糖，还发现了熬制糯米浆的小锅。据其他侍女们说，玉观音虽然喜欢吃甜食，却很讨厌红糖，刘嫂根本没有用糯米粉做过什么东西——这样一来，刘嫂的动机更加明显。同时，李峻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就在昨天一早, 刘嫂曾经出去过，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过。至于她见的是什么人，没有能见过，只知道是一个身穿湖绿色衣服的女子。
“这里的案子结了, 凶手也畏罪自杀了，你怎么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见李峻无精打采的模样, 赵林熙忍不住问道。
“不……我觉得这好像是一系列案子才刚刚开始。”李峻心事重重地回道。
赵林熙也点了点头：“案子好像并不简单。你看玉观音当时的模样，分明是在等死, 就像是十分顺从地接受死亡的安排一样。是不是她还有难言之隐？还有，她既然一心求死, 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串神秘的文字呢？”
比起这样，李峻更在意的是那件极为罕见的墨玉带钩。墨玉本来就珍贵，以墨玉雕成的带钩更加少见, 以墨玉雕成的凤形带钩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件来, 可玉观音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李峻手里握着玉带钩来回度着步子。
“我曾经见过跟这个差不多的墨玉带钩。”赵林熙突然开口道，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肯定, “首先，墨玉只有大内才有的，但因为颜色太黑，无论是摆件还是挂件都很少见。两年前太后寿诞时，京兆府府尹曾经献上几块以墨玉制成的东西，太后十分喜爱，后又分赐给几位长公主和王爷……”
李峻的脸色更加难看，赵林熙的说法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他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却有些肯定这墨玉似乎和皇宫有些关系。
在衙役们到达案发现场的后，李峻和赵林熙就已经开始对玉观音的身世进行调查，可就算是玉观音被卷入了官司，官府的档案上也只记载她自称玉氏，可扬州并没有姓玉的人家，也就是说这是个假姓。唯一的可能是玉观音在有意隐瞒身世。对玉观音家人的询问也让李峻证实了自己的推测：不要说玉观音的身世，就连她姓什么根本就没有人能说得明白，当然没有人说她姓玉。就算跟玉观音时间最长的仆妇，也只说玉观音自称曾经嫁过人，丈夫殁后就一个人生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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