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初见神秘贵人
宜芸斋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邢家男女分别被集中到两有衙役看守的房间里。李峻等人赶到的时候，刘文正已经询问了近一半的男人，可除知道昨晚李峻到这里外，再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陪同李峻赶来的仵作马上对邢夫人的尸体进行检验。
“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呢？她有什么不满意的？是因为玉观音被杀一案吗？你昨天和她见面时，她有反常的地方吗？”刘文正迎着李峻走过来，大声问道。
李峻摇了摇头，昨晚邢夫人虽然有些悲伤，但行为举止正常，也没有表现出有可能自杀的可能。如果非要说有反常的地方，那就是临走前她那番颇费思量的话。
家人们的说法几乎一致：李峻离开前他们都各自回房休息，夜间没人听到奇怪的声音。早上大丫环们发现邢夫人房门紧闭——她有早起的习惯，每天天刚亮就起床，比打更的时间还准。大丫环绿珠不太放心，敲了敲门，可房里没有一点儿反应，这让绿珠担心起来，找人撞开门，才发现躺在床上的邢夫人已经断气，床头除留下一封遗书外，遗书上面压着个瓷瓶。据绿珠说那瓶是安神药，邢夫人一直在服用，两天前才开的封，可发现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可能她是服了过量的药死了。
赵林熙把遗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这是一封很普通的遗书：对自己的后事做了说明, 把宜芸斋的下人们作了安排：指示绿珠把她规定的银两分发给每个人作遣散之资；宜云斋暂时交给王玉婵打理；湖川别业转赠楚娘子，以报答她昔日对自己的知遇之恩。遗书的最下面留下一点儿墨迹，像是用手指按上去的——或许是在写遗书的时候无意中沾上去的吧。赵林熙这样想着，又把遗书交给了李峻。
“楚夫人是谁？”李峻把目光转向绿珠, 心中却有一个疑问, 她自称是邢夫人的大丫环，为什么昨天在酒宴伺候的不是她呢？
绿珠轻轻抿了下樱桃小口, 低声道：“不是楚夫人, 是楚娘子。她是……我们扬州的大善人，和我家夫人交情不错, 逢年过节都有往来。听夫人说楚娘子对她有恩, 个中缘由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太清楚。”
李峻回到门口，审视了围坐在屋子里的女仆们，并没有昨天见到的那个红衣丫环, 他疑惑地问道：“昨天我来这个的时候，伺候你家夫人的红衣丫环呢？”
绿珠显然愣了一下神，满脸疑惑地转向屋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出声道：“姑娘昨天身体不舒服，前院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的。昨天下午我就见那个丫环被夫人带在身边，听说是从玉夫人那里被打发来的丫头。”
绿珠仍然一脸的疑惑：“怎么可能呢？你知道玉夫人是最讨厌红色的，她那里的丫环怎么会穿红衣服呢？”
李峻一愣，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发现呢？的确如此, 且无论玉观音喜不喜欢红色，哪家的丫环也不可能穿大红色的衣服啊？这可是朝廷的规制，何况还只是个丫环。再仔细一想，李峻越发紧张起来：他到这里时天色已晚，李峻的注意力又都在邢夫人的身上, 根本就没有想起注意丫环，现在他除了能回想起那丫环着红衣外, 根本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她长得似乎很平常，很难让人觉得做她长什么样子, 衣服的颜色更让人难注意到她的容貌。还有邢夫人和他说话时，她莫名其妙的咳嗽不仅让邢夫人停住了想说的话, 还对李峻马上下了逐客令，这一切不是太可疑了吗？难道说……又有人介入其中，比如说……那个假冒雪梅、刘嫂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如果真是她的话, 那问题就更加棘手了！
绿珠有失态：“那……昨天来这里的人……你们之前见过吗？人现在又去了哪里？”
满屋的女人们面面相觑, 众人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虽然玉观音常来宜芸斋，可那个丫环她们从来没见过, 更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唯一能肯定是，从今天早上开始，再没有人见过她的踪影。
绿珠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但李峻追问的时候，她犹豫了半天，才给李峻一个意外的答案：这些天来邢夫人莫名其妙紧张起来，除了绿珠外，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她的卧房。甚至她还把湖川别业的家丁调过了一半，负责守院。在她的枕下还藏着一把匕首，每次睡觉前她都要亲自确认卧室的门窗是不是关好了！如此警惕的邢夫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把一个陌生的丫环留在身边，还让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呢？绿珠认为这其中可能有蹊跷。
关于绿珠昨天没有守在邢夫人的身边，是因为她昨天一早起来身体就不舒服，强撑着服侍邢夫人用过早饭后差点儿晕过去，邢夫人才发现她的异样，忙吩咐小丫头们把她扶到后院，又请来郎中替她看病，吃完药后她一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今天早上才醒来，对于那名女子她没有见过，自然也无从说起。负责看守大门的人说，那丫环是临近中午来的，让守门人递给邢夫人红色拜帖，之她就被请进来，夫人把她召到卧室里密谈了很久，连午饭都是在卧房用的。下午从房间里出来，夫人的脸色很难看，她吩咐后厨的人去买菜，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没想到招呼的人是李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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