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石拉了她一把。
点梅山庄的禁地布的复杂, 若非是族宗之人, 任由是机关大家也难以在一时三刻走得通彻。
“你走前面带路。”李青颜道。
“把后背留给你?”宋石不动。
“不然你想把脑袋留给我?”李青颜抬眸道。
“……”
宋石面色阴沉的跟她并肩走着, 经了这一遭, 许多的人许多的事他都生的谨慎了许多。
这方并肩走着,宋石但看着她极其熟稔的一边走着一边给自己上药包扎,有几处勾得到的地方甚至还淌着血,望着便觉得生痛, 她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一个人要受过多少的伤才能到如此风轻云淡的地步?宋石不知道。
“那把剑的毒, 不是我下的。”宋石忽然说道。
“知道。”
“你知道?”宋石疑惑。
“你没有那个头脑能预算到我能夺剑。”
“你——!”
宋石一时憋气。
那毒麻痹了她的手却并不见有深扩的迹象, 李青颜思忖了一会儿, 低头望到了腕上系挂着的那一挂小菩提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 眸色竟生了些许的温度。
那是宋石在见她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温度。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下去,望着她腕上的小菩提子, 望着那菩提子上的那一串姻绳。
那菩提子一望便知是佛门物, 只是这姻绳又怎地会与佛家物系做一起?
宋石心有疑惑。
就这样面色阴沉满是疑惑的走了一路,宋石打开了禁道的最后一道机关, 在石门缓缓升起的时候,但见一片月华之水投照了过来。
“这一次我留你一命不代表日后我会不杀你。”宋石冷着面道,“你好自为之。”
“你想从风乘鹤手中夺下白道盟主之位?”李青颜听若无闻,只抬了眸反问道。
“如此卑鄙阴诡的小人行径, 容他, 怕是比容一个万魖宫还要民不聊生。”
“那么你便得往极地沙漠一趟。”李青颜向他扔去了一物, 是一链金铃,直响作了一片,宋石下意识伸手接住,她道,“我从不欠人,便算此番谢你救命之恩,要对付风乘鹤,必须从钳断他的四肢开始,当首则在废他的蛊,你去极地沙漠一趟,带着此物去找巫沼门里的蛊王,他可能助你。”
“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宋石望着那一链金铃。
“你如何知道如何明白如何了解如何想,那皆不关我的事。”
李青颜说罢便转身往外舍走了出去。
霜冷的月但照上了她的身。
她转身间抬手,反手将帽兜压下了自己的长发,那一身极暗的斗篷便是全然的与夜色契合。
“等一下。”宋石突然叫住了她。
见她一身冷月霜华,坚韧如柳。
李青颜停了一步,只侧了头望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鬼使神差的,宋石问道。
李青颜望了他一眼,便转过了头继续往前走着,道,“万魖宫左护法,李青颜,下次要杀我记得找对人。”
——
“盟主,袭哥有信,宋石临阵倒戈,那妖女已逃出禁地之中。”一个负剑的少侠拿着简笺走来。
映枫山庄。
曲水走郎的柳亭下,风乘鹤正与徐安老对弈下到了紧要的关头。
“宋石竟被那妖女迷了心?”徐安老持着黑子听着百感意外。
“宋石毕竟少年心性,总免不了几分少年人的血气方刚,此事虽然意外却也不见得奇怪,毕竟那个女人论容貌文武皆做首数,虽然走了异途,但是让人心倾也无怪乎。”
风乘鹤笑了一声,自白棋盒里取出了一枚白子。
他道,“不过,宋石既然倒戈,我们可是添了伤亡?”
“袭哥信上说,旁兄弟重伤失血,同去的谷大侠和韬明长老已经……”
“这小子还真是会给我添乱。”
白子落于了棋盘之上。
徐安老持着黑子望着案上的棋局,却是忽然问道,“眼下宋石必定将知道的消息全盘告知了那个妖女,你当真不即刻将这魔教的遗子转移关至另一方吗?”
“为什么要转移?”风乘鹤却是不明。
“如今教他们知晓了藏身之处,这些贼子可是狡猾的很,保不齐……”
“我从不认为在点梅山庄的禁道里能够杀了她。”风乘鹤道。
“那为何……?”
风乘鹤轻抛着棋子,看着有些玩世不恭的说道,“她身体里中的三错蛊是根除不了的,点梅山庄之行,我便就是要她夺下那柄被袭洱下了蛊毒的剑,借由催化她体内的三错蛊。”
徐安老若有所思的听着。
“你可知道三错蛊最有趣的地方在哪里吗?”风乘鹤问道。
“老身对蛊知之尚少,愿做洗耳恭听。”
“三错蛊异于其它的蛊,在于此蛊并不会杀人也不会伤人。”风乘鹤说道。
徐安老这下却听不明白了。
他疑惑的问道,“既不会杀人也不会伤人那中蛊之人又为何暴毙身亡?”
抛起的白子皆数被收入掌中,风乘鹤抬起了眸,道,“那是因为,是他们自己将自己杀死的。“
“原是自尽?”徐安老迟疑的道,“不过就我瞧过几个中了三错蛊的人,倒觉得疯了的更多。”
“因为世人眼中的自尽只是残戮躯体,终于性命。”
风乘鹤道,“三错蛊的三错,在于亲手杀死了另一个自己,如同黑暗杀死光明,罪恶屠戮正义,凶狠凌迟良善,三途意识的崩溃,所以最终便成了你先前见到的那些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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