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去西华吧。”邢明看了一眼手机地图，指了一个方向，西华医院离这最近，同时也是他们调查中疑点最大的一家。
西华医院成立于1978年，历史算是比较久的，在这里也是数得上名头的三甲大医院，其中心脑内科非常有名，现任院长院长周证更是是业界执牛耳的存在。
金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西华医院的资料，周证的大名他听过许多次，可人却是从来没见过，因此也攀不上什么关系。
单从外观来看，西华医院就要比之前的要气派得多，进门的大堂堪比五星级酒店。因为面积不小，各个窗口也划分得十分明确，一切都看上去井然有序的样子，并没有寻常医院的喧闹。
但也不是说上个医院不好，只是它要更平民化一些，寻常老百姓生病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会是西华医院就是了。
“请问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问询处是单独的窗口，在入口的左侧第一位，里面的小护士化着淡妆，放在键盘上的手十分白嫩，指甲干干净净的，透着健康的粉色。
邢明往旁边一退，让出他身后的金南，并且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该他出场了。
“你好，麻烦请问一下，周院长今日坐诊吗？”金南脸上带着笑，说话也十分温和，让护士忍不住红了脸。
“不好意思，周院长今日不坐诊，他明天的预约也已经全部满了。”
护士熟练地用电脑查了一下信息，对着金南一脸抱歉，自觉没有帮上帅哥的忙，很不好意思。
周证今年已经五十四了，再过几年就要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手上的事情也交接了许多出去，因此每个月才能挪出一天坐诊。具体是每个月几号没有固定，只是会在确定的前三天发布通知，然后最多不过两小时，预约号就会被一抢而空，让人不禁怀疑怎么就有这么多人脑子有病了？
“先生您这边是还有什么问题要咨询吗？”虽然金南长得帅，但是护士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职业修养，克制住内心的粉红泡泡，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已经排了三个人了。
虽然她收拾得干净，穿着也是护士的样子，头上还有一个小帽子，可邢明这个人精，还是看出来她并不是真正的护士。龙二仰头闻了一下，看着窗口里的女孩子，香水再淡也不可能说成一个人自带的体香的。
“没事了，谢谢。”金南放下撑在窗台上的那只手，让后面的人排上来。
“你就这么出来了？”邢明看完全程，有些不明所以，“你为什么不跟她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你觉得她会知道？”金南反问了一句，金家虽然有名，但他金南又不是掌权人，他有名气也仅限于圈子内，出了那个圈子，就和邢明差不多。
“那我联系所里让他们走一下程序。”邢明拿出手机，准备给所里打电话，让他们按照流程走一下，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进度就会被拉慢，接下来还有三家，原计划是两天处理完毕的。
“不用了。”金南拦住邢明的动作，拿出一张名片，他们家最近正好同西华医院有个合作，对方向他们定制了一批精密的医学仪器。这个业务是金家新开辟的方向，他平时也关注了一些。名片是从项目负责人那拿的，出门前他顺手带上了。
这批精密仪器是用于脑部的，因此要求非常高，西华公司派出了他们脑科的一个主任和他们对接。而这名片，正是他的。
总算有一个说得上话的，邢明听完金南的解释，感觉他的形象更加高大。
金南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的身份，借口有些仪器上的问题要请教他。虽然有些疑惑，但对方也表示了他现在正好在医院，让他们在门口等一下，他出来接他们。
“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龙二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自己的爪子毛，“就不能直接黑进他们的系统吗？”
这也是位大爷，邢明在心里告诫自己，然后花了十分钟解释为什么他们没有用这种方法。
首先，这种方法是不正当的。其次，这几家医院的防火墙都做得太好了，他们的人黑不进去。说白了，就是我方太弱。
“听说他们用的都是同一个系统，叫什么故步，虽然名字是奇怪了一点，但是功能是真的强。”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歪到了电脑防火系统上面，邢明一边吐槽这个名字，一边在心里面竖大拇指。
小六的电脑技术是所里最强的，没有之一。可面对这个故步系统，也只能甘拜下风。
“做这个系统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拜他为师！”这是小六花了两天时间，敲出无数代码，最后还反被对方黑了电脑之后说的。
故步系统？龙二抖了一下耳朵，这名字怎么听上去这么熟？
没来得及细想，说出来接他们的主任终于过来了。他先是冲着金南他们招了招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但这会门口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
“你好，请问是金南先生吗？”门口的两个男人，一个西装革履举止稳重，一个穿着随意站无站姿，结合刚刚电话里的语气，主任很轻易地就辨别出谁是跟他联络的人。
这不能怪他们不注意，金南没有直接参与合作，也未见过照片，自是没有认出来。而邢明，在他的认知里，医院主任，还是脑科的，这种人一般都是聪明绝顶的。
可来人的外貌出乎了他们的想象，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青年，看上去比他们还要年轻个一两岁。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这句话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邢明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手指间多了两根掉落的头发。再摸摸脸，指腹上就泛起了油光。
从来都对自己的形象无所谓的邢明，第一次从一个同性身上感受到了中年危机。
“周主任真是年轻有为。”这个姓让金南猜了一下他和院长的关系，不过对方不说他也没有多问。
这样的夸奖周主任显然听得多了，他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过奖，深色从容：“不知道仪器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批仪器与医院后期的计划息息相关，容不得半点差错，在接到电话以后，周主任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
什么问题……邢明闭嘴不说话，看了金南一眼，他连仪器长什么都不知道。
金南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让龙二尾巴一翘，怎么感觉跟陶皮皮要忽悠人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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