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宁也觉得这铠甲不对劲，看起来太新了。
而且，上面的宝石却很黯淡，看着像是失去了光彩。
她爹爹给的铠甲，上面用的宝石肯定都是最好的，怎么可能用这种几年就褪色的石头？
柳如烟一直不说话，就站在一边看着她们折腾。
姜婴宁上前请示：“母亲，铠甲被人换了，但是年岁已久也不知是哪个做的，女儿要把这库房之前的管事婆子都叫来询问，还要请珠宝行的老板来帮忙鉴定，请母亲允许。”
柳如烟有些不耐烦：“你要真觉得这铠甲不对，自家查一查就是了，怎么还要找外人来？家丑不能外扬。”
姜婴宁却不这么认为，还是坚持道：“母亲，虽说家丑不外扬，但库房之前在母亲手里，我要是不找人来查清楚了，岂不是会有人说是母亲占了女儿的东西？”
“你怀疑是我动了你的东西？”柳如烟心虚了一瞬：“这铠甲一直放在库房里，谁也没动过，偏你们说有问题，现下竟还怀疑我？你是我的亲女儿，做母亲的哪有动女儿东西的道理？”
姜婴宁又是行礼解释道：“女儿自然相信母亲，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人多嘴杂，女儿也管不住这么多人胡说，还是请人来一起查清楚了，也好还母亲清白。”
柳如烟气的一甩袖子：“好，你如今主意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你要查便查，来人，去把珍宝斋的李掌柜请来。”
立刻有人出去请人，姜婴宁这边把那个铠甲放在一边，又让人查了查，把之前管库房的几个管事都找来。
她则是平静的让百灵等人继续搬东西，一样要核对清楚。
其中，又遇到了一些有问题的。
这一次姜婴宁也没让人声张，全都放在一边，等待会儿珍宝阁的李掌柜来了后一并查验。
随着有问题的东西越来越多，姜婴宁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之前只知道柳如烟动了她的东西，却不知已经动了这么多。
有一些是被换了劣质的，有一些则是写了损毁，还有的则是被用过又放回来了。
用过的跟没用过自然有差别，偏账目上还写着东西一直在库房里。
搬到最后，姜婴宁发现自己的东西竟有一大半都被动过。
那些个金的银的好些都是直接被换了，有些宫里赏的摆件之类的是被用过，倒是没被换掉。
到了后边，她看了看那个玉枕，竟在里面夹缝里发现了一根头发。
这是父亲送她的玉枕，之前被柳绵绵用了，估计是柳如烟怕被发现，赶紧把玉枕放回来了。
但是她们也没清理干净，竟还在上面留有头发。
她瞬间便忍不住了：“你们，再去找几个手劲儿大的小厮婆子，待库房的管事来了，先按下打一顿。”
百灵给她搬了椅子让她坐，又让她消消火气。
柳如烟不悦道：“婴宁，你小小年纪做事不可如此残暴，怎能还没查出事情，便要先打人？长此以往，下面的人怎会服气？”
姜婴宁很生气，做不出乖巧的样子了，直接让百灵把玉枕的盒子拿过去给她看。
柳如烟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都原样拿回来了，谁能看出有人用过？
百灵指着上面的头发：“夫人，竟有人胆大包天私自用了郡主的玉枕，这可是宫里赏的，价值千金，便是我们郡主都没用过，便被人给动了，这让郡主以后还怎么用？”
柳如烟也没想到上面竟还留有头发，一时间气下面的人做事不周到。
柳绵绵更心虚，因为她发现那就是她之前用的玉枕。
之前没想过姨母为什么突然给她换了个玉枕，谁知那竟是宫里赏的吗？
这样好的东西是姜婴宁的，她不肯给姐妹分享，为了根头发还要闹，真真是小气。
柳如烟也没再说什么，说的多错的多，反正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也不怕那个人咬上来。
很快，库房之前几个管事都被找来了。
这些年，一共换了三个人。
一个是五管事，是个四十来岁的婆子，家里排行第五，平时大家都叫她五管事。
第二个是赵嬷嬷，已经五十来岁，在侯府待了很多年，家里的孩子孙子都在庄子上。
第三个便是黄嬷嬷，才三十来岁，也是现在的库房管事。
三个人齐齐的跪在那里，一块行礼。
姜婴宁一摆手：“你们做管事多年，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你们可以自己招，若是不招，就一起打。”
她说话间，旁边的墨言已经带着小厮把板凳和板子准备好，就等着打他们板子了。
三人一块惊慌的看过来。
赵嬷嬷疑惑道：“郡主，老奴进府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不知郡主为何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
呵！这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姜婴宁看看百灵，百灵会意，立刻上前。
“你们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便是自己没做过，其他两个做过什么别说你们不知道，郡主仁慈给你们自己招认的机会，若是不认那就等着挨板子吧。”
三个人一块哆嗦了一下，都看看姜婴宁，又看看那边放着的一些盒子等物件。
他们能在府里做到管事，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又看她年纪小想糊弄她，不肯说罢了。
姜婴宁也不跟他们废话，等了十息，见没人肯说，直接让人上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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