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温文尔雅,卓卓不凡。
年纪轻轻,肩膀上四星闪耀,开着军区总部车牌的车子,上辈肯定是高级军官。
不过那张笑脸她看着感觉有点熟悉。
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待他们碰面,男人冲慕辰挑一挑眉,“小辰辰,不记得我了?”
他一双手都揣在裤兜里,笑容很亲切。
原来真的见过,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呢,慕辰歪着脖子看着她,黑眸中碧波荡漾,无辜天真。
还是不要浪费脑细胞想了,她皱一皱眉,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大叔,不记得了,麻烦你自我介绍一下好吗?”
等着他自报姓名,说不定能给她一个惊喜呢。
比如我是‘慕……’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或者是曾经她见了他的钱包拾金不昧还给了他,现在他是来报恩的。
脑子里正想象着这些狗血情节,男人好听的嗓音自我介绍,“我是罗建哥哥,不记得了?”
慕辰听到‘罗建’这个名字的时候,双手握了握拳,表情却故作明了惊讶,“啊……罗健哥哥啊。”
笑容看上去纯真无害,却暗藏杀气。
罗建薄唇一勾,“想起来了?”
慕辰突然敛去笑容,摇摇头“不记得了。”
丫的,你还敢说你是罗建,那么大一个人了踢球坏了人家窗户的玻璃还不主动上门道歉。
害她被刘大婶冤枉一次,骂的狗血淋头。
无论她怎么和刘大婶解释,刘大婶都不相信。
因为在那之前每一次刘大婶家里的玻璃碎了都是她干的,刘大婶在院里骂的时候总有讨厌她的小朋友去告状。
那一次她在家里做作业,听到‘哗’的一声,赶忙冲出院子,看到一个大男孩抱着足球惊慌的从刘大婶家院子里溜走。
当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刘大婶到他家诉控的时候她一个劲的说不是她,刘大婶问她是谁,她又说不上名字。
结果不但被刘大婶冤枉责备,还被老慕教训,说她不诚实,说谎。
反正那一次她被眼前这个男人害的不轻。
之后有一天爸爸的一位老战友突然到家里来做客,还带着他的儿子。
进了门,慕辰一眼就认出来爸爸战友的儿子是砸碎刘大婶家玻璃的人。
她气鼓鼓的找他算账,他却只说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之后爸爸还非要逼着她喊他罗健哥哥。
记得当时罗建和他爸爸来家里做客的时候,罗建爸爸肩膀上已经贴着少将肩章了。
而老慕那时候才两杠三星,上校。
十几年过去了,罗建爸爸怎么也是中将以上了。
哎,大院子弟就是这样,老子爬的高,儿子就前途无量,风雨无阻。
罗建半信半疑的盯着慕辰,弯下腰,凑近她,“你不记得我了?”
慕辰摇头,“不记得了。”
心里暗暗思忖,我不想记得你,你别说我们认识好吗?
她怕她会忍不住跟他干架,报当年被诬陷之仇。
罗建看出来慕辰是假装不认识他,也猜出来她心里肯定还为当年那件事膈应。
他直起腰,看着她暗恨隐忍的模样忍俊不禁。
“真是一个小气的丫头。”
说完,他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正直。
罗建把视线转向宋伊凡,“这丫头还记当年因为我被邻居骂的仇,你说说这心眼是有多小,是大院里的孩子没错吧?”
言下之意,从小在军区大院里熏陶,父母都是为人民为国家的军人,心胸宽阔,她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小呢。
慕辰气鼓鼓的抬头,仇视他,“你倒是大院里的孩子呢,你当时干嘛不抱着球敲开刘大婶家的门跟她道歉认错啊,干嘛要让我背那个黑锅啊。”
自个儿当年做错了事不敢承认,现在还坦荡荡的跟她讲心胸道德,提什么大院儿。
鄙视他!
老慕那次可是罚她站了三个小时的军姿。
尼玛,她真的比窦娥还冤。
罗建爽朗的笑声又起,指着慕辰,对宋伊凡说:“瞧瞧,瞧瞧,我就知道她还膈应这事儿。”
宋伊凡心里的不悦渐渐散去,看着慕辰气鼓鼓的模样实在可爱,叫他气不起来。
真是个小冤家。
他对着罗建深沉的一笑,语气淡淡的说道:“心眼小点不吃亏。”
罗建忽然沉着脸,庄严肃慕的对着宋伊凡批评道:“宋伊凡同志,你这是护短。”
说完又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抬起手揽着慕辰的肩膀,动作亲昵自然,“走,哥哥请你吃饭去。”
慕辰本想抗拒,可实在挣扎不过他高大有力,被他拉拉拽拽的摁上了那辆很牛逼的悍马车里。
她目光扫视车内,和宋伊凡开的那辆一模一样。
牛就牛在车牌上了。
宋伊凡不急不慢的跟着上了车,脱掉了套在外面的军大衣。
慕辰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是军大衣,里面一如既往的衬衣西装。
她有很多事不明白。
比如他为什么不留在部队了,又为什么去G市做市委书记。
他如果继续留在特种大队,在今年的表彰大会上他的肩膀上应该就是四星了。
老慕生前那么看好他,军区那么重视他。
为什么呢?
思忖间,车子已经发动行驶了。
下山的这条路并不好走,尽管扫雪车已经扫过了,还是有较难的挑战性。
好在车身很重,颠晃感没那么强。
慕辰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空中飘着的雪花。
玻璃上的气雾擦了又来,她用手指在上面画画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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