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的脸色微沉：“什么时候的事？”
年长宫女一听见这话，顿时只觉得全身汗毛直竖，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越发苍白了。
她没出声，甚至还缩了缩身子，生怕连煜想起她来。
太医院院正看了那群太监宫女一眼，有些犹豫。
他知道，自己这一开口，直接关系着数十条人命。
可看着连煜难看的脸色，他又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在连煜来之前的大半时间里，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是隐瞒，还是说出真相？
此时，他自己突然跳了跳，猛地想到眼前这位连总管向来学识渊博，甚至还懂些医术，只怕一眼就能看出来陛下的真实情况，他若是此时隐瞒了，只怕连总管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里，太医院院正猛地为自己擦了一把冷汗，差点儿，差一点儿他就害了自家人啊！
想到这里，他一扭头，将那些宫女太监们祈求的目光抛到了脑后，实事求是道：“臣检查过，陛下应该是昨日傍晚时分出的事。”
可直到今日中午，这些人才发现。这般玩忽职守，整个寝殿伺候的宫人们只怕都得跟着陪葬了。
太医院院正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为这些人默哀的同时，又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
陛下本就已经病入膏肓了，这种时候，这些人不但不更加细心的伺候，居然还敢玩忽职守！单这一点，就足够他们死十次八次了。
更何况，这一疏忽，竟连陛下出了事都不知道！
连煜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一转头看向那群宫女太监：“昨日傍晚，谁当值！”
连煜在人前一向都是翩翩公子的温和模样，即便有些手段，却也总是容易叫人忘记他的血腥残忍。
更何况，最近这一两年来，他在宫里的威望越来越大，也不需要再如以前那般立威了，大家也仿佛都下意识地忘记了他以前的血腥手段。
可此时，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怒气，让人不由吓得有些心慌。
没有人敢站出来。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一旦站出来，那么，等待他们的便只有一个“死”字。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站出来，连煜的脸色越发发沉，他冷笑一声，全身的气质瞬间充满了杀戮和薄凉：“既然没人认，那就所有人一起去给陛下陪葬吧！”
这话一出，所有的太监宫女瞬间都苍白了脸色，显然被吓得不轻。
其中一个小太监全身都吓得打起了摆子，却还是抬起头，一手指向年长宫女：“昨日是姐姐当值。”
有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便也都大起了胆子，纷纷抬起头来，指向年长宫女：“没错，昨夜是姐姐当值！”
“是她！”
“是她！”
……
年长宫女的脸色瞬间越发苍白了，全身都因为惊吓而不由得发起抖来：“不……不……”
她的确是偷懒了。
因为有连总管的指派，她这几日在宫里，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别人的讨好和恭维，这些日子，她也不是没偷过懒，怎么偏偏就昨晚出事了呢！
年长宫女心里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昨晚陛下会出事，她说什么也不会偷懒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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