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丹泽听着睡着,证明没问题,如果他没睡,证明很有问题。
似乎临阵磨枪练曲颇有成效,等新曲弹完,柳一一抬抬眼眸,往丹泽的方向偷瞄,对方好像睡着了。
柳一一无声松口气,起身拿被子给他盖上,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凑近看看这张俊美的脸。
估计丹大人的母亲是位极美的人……
而后不知为什么,又联想到粉巷里形形色色的貌美姑娘,美明明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为什么到了世俗那里,和色一起,成为营生利器,支撑不分昼夜,灯红酒绿的销金窟生生不息?
柳一一思考人生的同时,又凑近一步打量丹泽又长又密的睫毛,和薄峰般的鼻梁,感叹之余,生出几分羡慕,单单这张脸胜过很多姑娘,为何偏偏是男儿身,有那么一点暴殄天物……
起码和自己相比,丹泽就比她好看。
柳一一边欣赏边琢磨,小心脏颤啊颤,神使鬼差亲上脸颊。
其实在她靠近丹泽身边时,他就醒了,知道是柳一一给自己盖被子原本继续睡,刚刚眯着,被一个突如其来柔软触感惊醒。
柳一一为偷亲成功沾沾自喜,压根没发现对方睁开眼笑笑看着她。
她还自言自语:“睡得挺沉,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你说呢?”
冷不防响起声音,把柳一一吓坏了。
“你,你醒了?”她退后几步,笑得极不自然,一小步一小步往门口挪,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我,我什么都没做。”
丹泽逗她,故意尾音上扬“哦”一声,一本正经问:“你趁我睡着,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柳一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极力否认:“没有!没有!”
她打死不能承认偷亲,不等丹泽反应,丢下一句“我回屋了”,脚下生风逃一般离开。
回到客房,她大力关上门,被狗撵似的,腿有些发软靠在门上,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一颗心扑通扑通快速跳动。
怎么就被发现呢?
太背了吧!
柳一一沮丧地想,鼓起勇气,放开贼心第一次偷亲,就被抓个现行,太羞耻了……
又想到明早两人还要一起吃早饭,心里莫名发慌。
还没想好到底是装病不去,还是婉言拒绝,倏尔响起的敲门声把柳一一刚刚平复的小心脏,又吓得一抖。
“谁?”她本能打开门,就后悔了。
丹泽站在门口,一手拿着琵琶,问:“弦乐不要了?”
“要……”
柳一一话音未落,琵琶未接,就见对方跨进屋,自然道:“上次你说请我喝茶,算数吗?”
她能说不算数吗?
关键是,别人已经坐在桌边,一副等着上茶的表情。
柳一一无语又尴尬合上门,说句谢谢的同时,一边取茶罐,一边叹气承认错误:“大人,刚才奴婢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她尽量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丹泽不屈不挠,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碰了什么?”
“碰……”柳一一心思,总不能说嘴巴碰了脸吧,继而胡扯,“盖被子时,被角不小心碰到大人的脸。”
“是被角啊。”丹泽低头,正好掩住嘴角的笑意,再抬头,比她装得还像,疑惑道,“我以为是别的什么。”
柳一一就怕被看穿,连忙顺话道:“不可能,真的只是被角,大人多虑了。”
她不承认,丹泽也不拆穿。
他接过茶盅放一边,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柳一一直觉不大好,退后两步保持距离站着,脸都快笑僵了:“大人,您还有吩咐?”
丹泽笑而不语,对她招招手,示意过去。
柳一一往前挪了两小步,就被对方直接拉到身边。
“坐。”丹泽看看旁边的空椅,又看看她,笑了笑。
柳一一满眼防备坐下。
丹泽又要求:“过来点。”
柳一一往前凑了凑。
“再过来点。”
柳一一又往前凑了凑。
她想不能再过去,再过去就要凑到对方身上了。
一个念头刚冒泡,倏尔一张俊脸蓦的放大眼前,来不及反应,似乎有什么堵上她的嘴唇,温温的,软软的。
柳一一脑子空白好一会,直到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要撬开贝齿,她总算清醒过来。
“你!你!你!干什么!”柳一一嚯地起身,擦擦嘴上残留的口水,语无伦次,“我,我,我刚才就是……”
她话音一顿,“偷亲”两个字脱口而出之前,万分委屈涌上心头,硬生生咽下嘴边话,好像从头至尾吃亏的是自己,没来由眼眶一红,蹲在地上哭起来。
原本小打小闹的情趣,没想到乐极生悲,丹泽听她低泣,愣了愣,连忙把人拉起来,自然而然搂住肩膀,往怀里拢了拢,顺背道:“没有欺负你的意思。”
“可你亲我。”柳一一哭得呜呜咽咽,“我听说亲嘴会怀孕的,我还没嫁出去呢,怎么能做伤风败俗的事。”
丹泽本来想好一肚子安慰的话,被柳一一那句“亲嘴会怀孕”彻底逗笑:“你偷亲我的时候怎么想到这事?”
柳一一振振有词:“我是亲脸,不是亲嘴。”
丹泽忍住笑,真相大白“噢”一声:“也就是说,刚刚是你亲我,不是背角碰到?”
好像自己把自己拆穿了。
柳一一的哭声戛然而止,连忙抹把脸上的泪,推开丹泽,急忙撇清:“没,没有,我刚刚气糊涂了,胡说八道,就是背角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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