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哪里？
哪里？
白默痛苦的抓着头发，脑中出现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然后又被他一一否决。他抬手看着腕表，时间是11点30分，还有30分钟就过了凌晨12点……
王泽斌对柳青的仇怨，已经深入骨髓，他不会让柳青多待，哪怕一秒。多呼吸一分钟，都是对这个世界的侮辱……
白默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杨楠和宋钰婷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移动，不多时两人便觉得眼睛酸涩。
对白默的焦急，两人爱莫能助，只能大眼瞪小眼，干着急。
“我知道了。”突然，白默转身看着杨楠和宋钰婷，眼中满是惊诧和兴奋，“墓园，他一定就在那……他之所以会带走柳青，就是为了在他母亲坟前，亲手杀了柳青。”
墓园……
杨楠和宋钰婷的第一印象，就是黑暗和恐怖，特别在深夜。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压下内心的不安和惧怕。
杨楠要去，无可厚非，但宋钰婷要去……白默显然有些排斥，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好在杨楠善解人意，满足自己的同时，顺理成章就将后者打发，理由是白默和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她。
两人坐上车之后，汽车便开始在公司上疾驰，仿佛一只脱缰的野马，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时间11点45分，仅仅花费了15分钟时间，白默和杨楠已经来到墓园外。他们没有注意到那辆黑色的轿车……
墓园占地面积庞大，光出入口就有东西南北四个，想要找到王倩长埋的位置，似乎比想象中要困难一些。
“别开，就这样走。”
面对漆黑如墨的墓园，杨楠准备打开手机的亮光，寻一丝暖意。她刚刚取出手机，白默便出声阻止，
“容易暴露。”
确实容易暴露，她如果打开手机的亮光。就等于万绿丛中一点红，很容易就会被察觉。
“分开找。”
白默轻声急语的说了一句，便漫无目的的选了一个和杨楠相反的方向，快速迈动步伐。
他不断查看时间，内心愈发焦虑。
他一边控制自己的步伐，将那些多余的声音减轻到最低，一边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耳边偶尔有声响传来，无不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发出不安和急促的声音。它们仿佛也在惧怕，似乎也闻到了血腥和暴力。
……
另外一边，他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他和男人的交流，完全由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演变成了肢体语言。
他将内心压抑许久的痛苦，一股脑的倾泻在男人身上，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许多白嫩的皮肤。
男人的面容，已经没有往昔的容貌，完全被红肿和淤青取代。男人早就从轮椅上跌了下来，就躺在王倩的墓碑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在男人身上，确实非常贴切。男人现在承受的痛苦，完全就是三年前埋下的因。
他盘腿坐在地上，胸口起伏喘着粗气，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五指隐隐传来疼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在狠揍男人的时候，自己也承受了不少痛苦。只是，这种疼痛，被他疯狂的神级麻痹，等冷静下来，才会有所感觉。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水果刀，刀锋闪着银白色的寒芒，他握在手里，“先取点利息。”
刀锋向下，他提起水果刀，猛然扎在男人的大腿上。水果刀瞬间穿过棉质纤维，切开皮肉，刺入男人的大腿腿骨，阻碍他手上的力道。
他冷笑停顿了下，悍然将水果刀拔出，连带着猩红的血液，溅射在他脸上。他张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腥味扑鼻而来，刺激他的脑神经，刹那间让他更加疯狂。同样的动作，他将水果刀扎入男人另外一只大腿。
血液从伤口冲出，将裤子浸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整条裤子。
这些地方暂时不会危及到生命，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内心的愤怒和焦虑。男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开始微微发颤，像是身体机能的本能反应。
这更让他兴奋，他挥起水果刀，准备如法炮制的对付男人的双手。
而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彻响整个墓园，仿佛要将云层冲散。白默从一块墓碑背后跳了出来，
“住手。”
他顿住手上的动作，微眯着双眼，穿过白默探向身后，发现白默只是孤身一人。
他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紧张感也及时散去。他站起身，等待白默的到来。
他握着水果刀，脚尖踩在男人的胸口，虎视眈眈。
“王泽斌，果然是你。”白默的声音依旧很高，显然是想通过声音来提醒杨楠，让她快速找到自己。
王泽斌不以为意，他人生的意义早在三年前就彻底瓦解了，只要柳青还在他手上，就算同归于尽，也在所不辞。
“就站在那，别动……对，再后退一步，两步……手也别动，否则我先杀了他。”
“把枪丢出来。”他轻笑，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开心，那是白默最大的依仗，“快。”
“你跑不掉的，无非就是再回一趟你熟悉的地方。”白默耸了耸肩，试图转移王泽斌的注意力。
“你做梦，我不可能回去的。”
“你先放了他，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白默从口袋中取出那张照片，“其实你很有天赋，做一个摄影师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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