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夏芒隐隐约约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一个黑影站在面前。
“啊！”夏芒惊叫了一声。
“你怎么睡在这儿？”是王舜半睡半醒的声音。
夏芒只觉得严重缺觉又被吵醒，脑袋嗡嗡作响，哪还顾得上回答王舜的蠢问题。于是她在沙发上向里翻了个身，继续把头埋进被子里睡觉。
恍惚间夏芒听到王舜好像在倒水喝水的声音，然后脚步又移动到她面前。
“我抱你上床睡好不好？这里太冷了，会着凉。”王舜哑着嗓子尽量温柔地说。
“不了，我就睡在这。”夏芒的头依旧埋在被子里。王舜站了一会儿也就进卧室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芒觉得身上凉嗖嗖的，她努力把自己锁进薄薄的一层被子里，可尽管蜷缩着，也不能完全盖住身体。
又挣扎了一阵子，夏芒泄气了。她抱上枕头，借助客厅映射进来微弱的光悄摸地钻进床上的被窝。
“哇，好冰！”王舜夸张地大叫，夏芒的胳膊腿明明刚刚才接触到他的。夏芒不耐烦地随便拧了王舜的一块肉掐了一下，就翻过身去对着床外侧睡了。
“这么冰，我来给你暖暖。”王舜死皮赖脸地贴了上来，把自己的腿搭在夏芒的腿上给她取暖。夏芒趁机把冰冷的脚贴到王舜大腿上，冻得王舜一个冷颤，却把夏芒在怀里抱得更紧。
一束刺眼的光照在夏芒的脸上，夏芒很抗拒地睁开一只眼睛，原来是昨晚只顾着扶王舜而忘了拉上阳台的窗帘。
夏芒刚支撑着准备起来去拉窗帘，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又把她给拉了回来，随之而来的是夏芒右脸颊上的轻吻。
“你醒啦？”夏芒柔声问道。
“嗯...…”王舜懒洋洋地回应，拖着夏芒一起往被子里缩。
“你去洗个澡吧，一声酒气，我去给你做早餐。”夏芒捏了捏王舜大臂的肌肉就要起来。
王舜却退化成了个孩子，死死抱着夏芒不放。
“我不饿，你陪我躺会儿。”王舜撒娇地蹭着夏芒的长发。
夏芒无可奈何地躺下，心里好笑原来外表再酷再深沉的男人都有小男孩的一面。
于是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温柔地轻抚着王舜的头发，王舜享受地闭上眼睛，夏芒也渐渐觉得时间如果停留在这一刻也很不错，就让不开心的怀疑过去，好好珍惜当下。
可上帝似乎很爱跟热恋中的爱侣开玩笑，好事总不能长久。
“滴滴叮！”急促的微信提示音很快打破了这安宁的气氛，王舜却毫无反应。夏芒低下头：“你的微信响了，你不看吗？”
“我真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深更半夜还有人在家里给我亮灯，一早醒来枕边有人的感觉。”王舜答非所问，“谢谢你，宝宝。”
夏芒蹙眉，心里没有丝毫的甜蜜反而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去做早餐。”夏芒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出卧室，留下王舜独自纳闷女朋友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夏芒打开冰箱，还好不至于空空如也。她从保鲜层拿出一盒鸡蛋，又从冷冻里拿出一袋培根放进微波炉解冻。翻了翻上下的橱柜，找到了一袋即将过期的全麦面包。凑合着吃吧，夏芒想着。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闻到了香味，王舜拖拉着步伐走过来。此刻餐桌上已经放着一盘摆盘精致的早餐——两只单面煎的溏心蛋，几片煎得边缘微焦的培根，两片切好的土司，还有盘子旁边一杯倒好的牛奶。
王舜看看桌上的早餐又看看还站在灶台前给她自己准备早餐的夏芒，不禁心里一阵感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给他做过早餐了。忍不住从夏芒身后环抱上她：“谢谢！”
“赶紧去吃吧，别放凉了。”夏芒推推他，又继续拿筷子给锅里的培根翻面儿。
“嗯，我先去洗漱。”王舜顺从地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就进了洗手间，夏芒听到淋浴开启的声音。
“现在冲澡，有点儿晚了吧。”夏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幸好她昨晚进卧室睡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要不这么大的烟酒味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共处一室的。
“滴滴叮！”
王舜的微信又响了起来，此刻夏芒正端着自己那盘早餐放到餐桌上。
会是谁呢？夏芒不禁浮想联翩。
不！她不应该不相信他，俗话说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滴滴叮！”
又是一声！
夏芒侧身看看紧闭着的卧室门，右手鬼使神差地搭到了王舜的手机上。
“只看一眼！”
“就一眼！”
夏芒在心里默念。
不知是王舜刚刚进洗手间淋浴前忘记锁屏还是这手机压根没有密码锁，夏芒轻轻一触屏幕顶上那条微信通知，主屏幕立刻跳转到了微信聊天界面。
“昨晚谢谢王总！（撒花）（抱抱）”
这是？是昨天一起应酬的人？
夏芒扫了一眼头像，是个穿紧身连衣裙，直发及腰的年轻女人。她好奇地点进这个女人的朋友圈，手顿时愣在空中。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女人的朋友圈里不是各种不同穿着暴露女人对着镜头搔首弄姿的视频，就是一些类似王舜昨晚发她的夜总会里一群女人围坐不同男人的场景。
这么看来，这个女人显然也是风月场所的一员了。大概也只是把王舜当客人，感谢她的照顾？
不过，现金交易，账都结完了，为什么要加微信呢？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王舜会通过呢？那个（抱抱）的表情，也不太适合客人跟小姐之间随意发送吧？夏芒不解。
坐下来用叉子叉着培根和煎蛋往嘴里送，却好像食之无味。
“发什么愣呢？”王舜洗完澡出来清爽得多，身上带着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味，湿头发被毛巾擦得凌乱不堪。他裸着上身，体型偏瘦，肌肉线条不很明显但看得出练过。
夏芒回过神来，举起王舜的手机：
“她是谁？”
王舜的脸色变换像是晴雨表，从难以置信到些许不悦再到有些局促不安，也不过短短十几秒。
“夜总会小妹。”王舜一手接过手机一手擦着头发，“我不想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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